學長學姐跟我說過,這是一個很詭異的舞臺,
這舞台位於學校裡的表演內,算是個每間學校都會有的舞臺,
舞台外觀不乏有:大紅色的布幕、棕色木片拼成的地板、學校等級的聚光燈、心情不好就會亂叫的音響......
但這舞臺會特殊到要學長姐跟我報告的理由一定不平凡。
不過由於學長姐故意把事情說得很模糊所以這舞臺到底詭異在哪其實我也搞不清楚?
總之,這舞臺不是打了針,就是吃了藥!不不不......不對!是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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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辦外的榕樹下,傍晚或者黃昏。
「學弟,聽說你要準備短劇喔!」一位將要畢業的學長問,他是我們表演藝術社的前社長。
「是啊,學校說什麼每個社團都要在新生訓練時表演,弄得我好煩啊。」雖然在抱怨,但畢竟是我當上社長的第一個表演。
「所以你們要演什麼?」哈!我早就計畫好了,雖然還沒完成但還是稍微排演過了!
「偵探。」簡潔有力,是學長姐們沒用過的題材。
「哈!智障!你以為這很好演喔!學校都馬只想要看搞笑的而已,我就不相信你第一次就能編出搞笑跟推理一起的短劇!」學長用著極為猥褻又醜陋的嘴臉說著我最不想聽到的話。
「隨便啦,我跟你說...要在表演廳裡演。」終於能趁機問個清楚了,那個舞臺。
「總之...恭喜你啦。」咦?幹嘛這麼冷淡?
「喂喂!你也出不多要跟我說前年發生什麼事了吧!」在我入學的前一年,發生在表演廳舞台的事。
「媽的!我跟你說的話我就不能準時去畢業了!之前不是就跟你說過了嘛!」有這麼誇張?
「沒關西,我不會跟別人說的。」應該......不會吧?
「你放棄吧,只要我一說,到最後一定每個人都知道了,你當我白癡啊!」嗚!雖然是這樣......等等!我想到了!
「學長沒關西,我不強迫你。」「真的?哈!在我的帶領下你果然懂事多了!」「不過...」「蛤?不過?」
「我去跟校長『激烈』的說我不想再表演廳裡演戲。」「......」「跟校長說我已經知道前年發生的事了。」
「如...如果校長問你是什麼事呢?」「跟他說我不想再回想了!越想越可怕!馬的!我到現在回家還會做惡夢!」
「......」「我說學長...這樣你就確定不能準時畢業了...對吧?」「我說。」「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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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們跟你現在一樣,正在籌備一齣短劇。」他冷冷的說著,天色也漸漸的由金轉暗。
「新生訓練的短劇?」我好奇問了一下。
「對,那時候我們的主題是獅子王,真他媽的無聊。」他還是冷冷的說。
「隨便啦,繼續。」反正我也沒興趣,社辦內的學弟妹似乎在躁動。
「你們會再表演前不久預演一下對吧?」學長將頭低下來,瀏海遮住了他的眼睛。
「前兩天。」快,繼續說。
「我們也是前兩天,我直接說好了,你們參與演出的有幾個人?」這...我倒沒想過。
「15個左右...吧?」我真的不確定。
「是不是有點不確定?這是正常的,像我們這種學生等級的表演很少人會注意那麼多,即使你是表藝社的社長。」所以呢?他想說什麼?
「所以包括你?」隨便啦,他繼續說就好了。
「是的,包括我,現在我要說的就是這個,我們預演時比表演時多了一個人。」他冷冷的說,但...不對勁了。
「驚! 你怎麼知道的?不是沒再注意?」雖然蠻老梗的,不過氣氛似乎嚴肅了起來。
「兔子。」他冷冷的說出一個現在聽來很詭異的名詞,伴隨著突然吹起的陰風。
「兔子?獅子王裡有兔子?」我將雙手環抱著肩膀,將入夜後的黃昏似乎越來越冷了。
「很好笑吧,當時在看表演的校長跟嘉賓還有那些新生也跟智障一樣笑我們的兔子。」樹上跳下了一隻黑貓,那姿態的輕盈像嘲笑著卻又不削學長的故事。
「好不容易第一幕結束了,第二幕開始之前大家都在找兔子,但都沒人找到,他就這樣消失了。」黑貓輕鳴了一聲便跑入了周圍的矮草叢了。
「等等,第一幕的時候兔子演什麼?」多一個人沒辦法演吧?
「站著,他就這樣一直站在角落,我們一開始時還以為是某個第二幕的人跑出來亂,所以我們也沒理他了。」站著?
「......」我在等,我已經覺得事情不對了。
「大家都找不到,連後臺唯一的出口道具組都說沒有看到,他們一直在那裏聊天。」學校的吵雜聲已經越來越小聲了,包括社辦內剛剛還在躁動的學弟妹,像是怕吵到學長的故事。
「那第二幕呢?」我聽著。
「槓!他又出現了!那隻該死的兔子!明明沒他的戲還一直站在那裡!」學長的聲音似乎有點生氣,或者說憤恨。
「......」我不是很想問那隻兔子是怎麼出現的。
「在第二幕要結束時那隻兔子開始發抖,很劇烈但是很假,最後發生的事只有在台上的人才看的到了......」學長稍微沉澱一下氣。
「台上?」只有台上的人看的到?
「沒錯,那隻兔子一邊顫抖一邊跳到被收起來的布幕後面,台下的人看不到,但台上的我們只要稍微轉一下頭就可以知道那隻兔子在那裏智障什麼了。」學長的手指反覆的交錯著,訴說著他極為緊張的心情。
「......」你們還演得下去?
「那時我臨機應變,將幾句我的台詞改一改將第二幕給結束掉,順便暗示一下拉布幕的把布幕拉起來,不過......布幕拉起來以後麻煩的事才剛開始。」學長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後換換的吐掉,又一震陰冷的風吹起。
「那隻兔子沒有消失?」這風,讓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沒有,布幕完全拉起來時全部的人都慌了,那隻兔子也在同一時間停止顫抖了,由於大家都戴著面具所以不知道彼此的表情,不過......我相信『恐懼』一定才是當時所有人的面具。」社辦的燈突然地暗掉。
「我猜猜看......你們全部都不能動了?」我似乎也感染到了些氣氛,恐懼的氣氛。
「呵,沒錯,我們跟遇到鬼一樣的不能動,只能跟白癡一樣站在原地,就像那隻兔子剛出來時一樣。」或許真相就快出來了。
「然後他就往你們那走過來,那隻兔子。」我等著答案。
「你瞞會猜的嘛,他真的往我們這邊走了過來,然後......」「可以了!我不想聽了!」「蛤?為什麼?」「我很累,在過一半個月就要上場了,我可不想搞砸。」「是...是喔,那...那就算了,再見阿。」「嗯,再見。」我起身,學長似乎也不是很想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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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剛剛,我看到了,看到了那隻兔子,我想表演廳裡的那舞台會被我們表藝社的人視為禁忌的原因是因為學長姐們只在那上面遇過那隻兔子。
而現在,我想恐怕連社辦裡都會有這樣的傳說了。
事情是這樣的......
在我跟學長走出社辦來聊天前,我叫了副社長先把前幾天練好的部分帶學弟妹在練一次,然後我去問學長一些事情。
當時我跟學長都坐在社辦外的榕樹下,面對面,我剛好對著社辦2樓的窗戶,學弟妹們也剛好就在那練習。
正好,我可以看看他們有沒有偷懶,不過......過了一會後,樓上開始鼓譟了,抬頭一看,是個穿兔子裝的人。
一開始我在想不知道又是哪一個無聊至極的人在那裏裝兔子耍可愛就沒去多加注意了,不過......
學長後來居然也同時說到了"兔子"!
正當大家因為兔子的到來而騷動時......兔子也以劇烈的顫抖給予回報,就跟學長接下來說的一模一樣。
然後大家都安靜了下來,那種安靜像是被時間暫停了一樣,學弟妹們都不動了。
接著燈暗下來了......
因為太暗了所以我只知道靠窗邊的學弟妹發生什麼事而已......他們,被舔了。
我在光線暗淡的情形下隱約看到了那隻兔子的嘴巴伸出一條1.4公尺左右的暗色舌頭,
那舌頭在學弟妹們的臉上慢慢的撫摸,再來沿著他的下巴、脖子、胸口上......在他的身體上四處的遊走,
到底伸到哪才停止我也不曉得......總之,槓他媽的噁爛就對了!
舔完了所有靠窗邊的學弟妹後那隻兔子又開始顫抖了,慢慢的向後跳,邊跳邊抖,直到光線再度將他給隱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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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我叫住了正轉身離開的學長。
「幹嘛?」學長的語氣透露著他已經喪失了在多講下去的勇氣。
「你怎麼處理社員被舔的事?」我問。
「驚!你......你怎麼知道的!我......」似乎勾起了他極為不美好的回憶。
「那不重要,反正我想知道我早晚會知道了。」這是事實。
「再見。」學長直接避開了我的問題,轉身就走。
「......」我想...我該開始思考要如何在不久後跟好奇的學弟妹說說今天發生的事了。
看著2樓的大窗戶,大到我可以看到裡面的動態,只要光線充足的話,
現在,燈亮了,所有的學弟妹包括副社長在內......所有的人都在地上狂吐、狂哭。